發布於 11月22日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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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可否跟我們談談你自己的出身背景與心路歷程?
牛:我大學念政大外交系,後來在倫敦政經學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拿到國際政治經濟學碩士學位,可以說一路都是念政治出來,我當然要在政治場域尋找自己的舞台,所以出來參選是一條很自然的路。
我拿到碩士回來後,首先到桃園市黨部當黨工,不過那是一個非典型的黨工,我是接專案活動,有點類似Soho族。當時的桃園市黨部主委楊敏盛先生創了一個「國民學堂」的計畫,我在這裡從執行秘書當到執行長,由我來負責這整個專案。這個專案主要是從各方面整理2016以後重挫的國民黨在桃園的基層組織,如何從頭重新訓練我們基層幹部的議題論述能力跟從事政治需要的素養。我在黨部待了一年半,都在最基層的黨務系統跟地方上磨練。
問:可否簡單談談你什麼要出來競選市議員?
牛:為什麼當初要投入選舉?跟自己所學有關吧,我高中時念社會組,大家說文組沒搞頭、沒出路,但我覺得文組沒搞頭是因為在政壇上把持資源與位置的政治老人都不願意好好面對世代交替的需要、也不好好培養年輕人成為下一代的政治幹才,這樣的狀況必須被挑戰,所以我們必須出來。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我真正的初衷,那就是「挑戰選舉壟斷,拒絕當選擺爛!」
問:關於外界有人貼標籤說你是政二代,你怎麼看?
牛:很多人說我是政二代,其實我沒有反對過。我父親二十幾年前有參選過桃園縣議員,不過當初算是慘輸沒選上。父親後來轉成政治幕僚,我算是幕僚二代。這樣的家學淵源跟背景對我最大的優勢在於,在公共議題的了解會比一般素人的理解來得深一些。除此之外並沒有優勢。我父親當年的選舉基本上也不是打那種人脈金脈的選戰,他也是素人參政。所以二十幾年後換我出來,也根本沒有東西可以接,所以並不是那種傳統二代接班的型態。我曾經被主流媒體定義成政二代,蘋果日報頭版整張那種,但你攤開來看,相較於別人的顯赫家世,我不過是議會秘書之子。我繼承的只有父親清廉從政、乾淨選舉的家風。
問:今年大選我們看到很多年輕的面孔,坐轎、抬轎與願意投票的都有,就你的觀察,是什麼原因讓台灣年輕人越來越願意投身政治/公共事務?
牛:其實社會的變遷和網路的普及或多或少鼓勵年輕人參政,但就我自己在政治圈的實地觀察,想出來但不敢出來的是多數。不願意出來的原因不外乎,選舉門檻非常非常高,包括保證金啊、選舉經費、家庭與社會的壓力等等⋯⋯這個困境對年輕人來說是不分黨派的。因此面對來自各方的年輕人我們都很有共鳴,不論是藍、綠、第三勢力,只要願意出來參選的我們都會互相鼓勵,互相打氣。
我們自己也面對到選舉經費的問題,那時候家裡開了家庭會議,因為我們家是那種標準的中產階級,要講說我是出身貧寒、半工半讀的那種,老實說我並不是。是家人東湊西湊了一些錢,加上我自己自籌約三百萬左右,相較其他議員候選人動輒幾千萬起跳是差非常多。那麼既然要選,就要選上。我們不走那種什麼都不做的路線,所有基本功包括該掛看板、該發文宣,我們都還是有做,我認為這是合理的選舉行為,尤其是新人更要多努力。
我常在講,基本上我是把自己的買房基金跟結婚基金都投下去,就是把我的未來投下去。我認為二十七、八歲是人生最有爆發力、最有理想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包袱,要做公共事務,我想這個時候是人生的黃金時期,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所以我跟家裡商量好,只拚這一次。因為既然要選就要贏,我們的想法是很直接的。
問:身為沒有資源的青年世代,投入競選到現在一定有很多不為外人道的辛苦與艱難,最困難或最有感觸的部份是什麼?
牛:我們在嘗試任何可以讓市民聽到我們的方式,於是我們有一次下午四點半拿著麥克風到一個封閉式的社區做街頭宣講,我大概喊到第三個路口就被人用三字經(髒話)問候了,他的意思是政治人物都給我去死。我並沒有生氣,因為這件事其實反映了臺灣的政治確實讓人民非常失望,他可能沒有思考到這個新人沒有任何造勢活動,他也不是針對性的。但是那個憤怒的小市民與他表露出來絕對的失望跟氣憤讓我至今印象深刻。
我也了解到出來選舉必須概括承受這些政治老人們的包袱。明明我是一個新人,但只要我在路邊跑都還是會承受壓力,因為我的對手都是有公家資源的,不是現任里長就是現任議員,所以他們認識的人與手裡的資源可多了。
龜山人都說我是最佛的候選人,新人選還這麼低調。我感覺這些看板都是給對手壓力的,不過我們本來就有規劃了,我們在預算範圍內的去做,也不去想太多,但這確實是傳統政治勢力很強的負面情況。
問:從原本外界看好你代表國民黨年輕改革勢力,到遭受打壓退出成為無黨籍那一段風波,你的心路歷程與想法是?
牛:從國民黨到無黨,說實話就是捍衛政黨的制度和遊戲規則,當初說好龜山要提三席,最後時刻變卦,因為龜山的現任議員林正峰,可以仗著自己國民黨黨團書記長的身分,直接在選對會裡主張龜山限縮提名,最後黨部未能堅持立場。我無意為難老同事,但如果我乖乖買單去初選,等於幫這樣的惡質文化背書,這對國民黨的改革沒有任何幫助。所以寫了好聚好散宣言,希望把分手的成本降到最低。
我認為對制度的堅持是改革的基礎,如果年輕新血一進國民黨,卻體會到制度只是參考,唯有「宮廷」(文化)方能存活,那是多麼尷尬而泯滅理想的一件事,這也難怪國民黨吸引不到新血。我認為不能再放任地方政治的水蛭集團繼續把持這個政黨的根基,所以我選擇直接和這些人開戰。
問:龜山地區選民最關心的問題是什麼?你要怎麼改變龜山,給家鄉希望?
牛:我比較關注的是龜山的環境與交通。「龜山人要停車場、不要發電廠」是我活動宣傳的固定台詞。
大眾運輸不完整、停車空間不足;環境則是被八個工業區、兩個火力電廠和一個煉油廠包圍,其中國光電廠還要偷偷擴建,後來被我們開記者會、投書、辦演講會、直接去說明會踢館,終於逼鄭文燦跟進反對,成功攔下國光二期擴建案;我主張龜山的環境負載已經太重,污染只能少、不能更多。
龜山人值得更好的生活品質、也值得更好的地方政治。